但是快,父亲去世,母亲被父亲的弟弟拖走。
然后,母亲就再没可能用自己的双腿回家。
但是没关系,白栀可以自己带着父母回家。她准备了好久好久,终于在某一天带着父母骨灰离开了,住最近的姨姨告诉她,虽然桥断了,但是从山谷之中也可以离开。
山谷危险,但白栀不害怕。
但是只不害怕是不够的,不害怕并不能让她变得强大,她真的太弱小了,像纸一样,脆弱空白。
所以需要别人帮助,所以会被人随意涂鸦。
小村的男人都出来找她,她被抓住的时候,看了那些人中唯一一个女人,是那个给她指路的姨姨,姨姨掐着她手腕不断的念叨着什,于是白栀知道——
自己马上要为别人的东西了。
因为逃跑会抓回来的人是可以随便处置的,所以她也就顺理章的、随意的处置给了别人。
……但或许,也算不上别人。
在套上嫁衣、打晕在床上之前,白栀看到那个人是姨姨的丈夫,她曾过次的人。
——她穿上嫁衣也不是为别人的妻子,而是为一件物品,一个生育工具,因为姨姨不能生小孩。
…
白栀醒来身上了伤口,她觉得她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好像自己身处一场梦中,眼前的人类都被怪物寄生为怪物了,它们走着,歪歪扭扭,脸上滴下肉『色』的皮肉,它们会发出怪诞的笑声,会朝她伸出血红的手。
白栀没再到任何一个人类,她想,人们一定都被种怪物寄生或者吃掉了,于是她害怕极了,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躲避些可怕的怪物,但怪物太厉害了,她逃走会被抓住。
于是她安静下来,她把自己挠的满目全非,血淋淋的伪装了一个小怪物,她装了久,终于有一天她找到机会离开了怪物巢『穴』,走到了悬崖边上。
那里,出了一架崭新的绳桥。
一定是父亲修好的。白栀信任的走上去。
然后,她坠入崖底。
从陡坡滚下,白栀疼痛茫然——对了……她不小心忘记了,父亲早就被怪物吃了。
她没有父亲了,所以绳桥是怪物的陷阱。
而且,她也要死了。
白栀无法动弹,她看着灰蒙蒙落雨的天空——死了她会变鬼吗?鬼厉害吗?
鬼,能不能杀死所有的怪物呢?
但白栀没能验证自己会不会变鬼,她反而是等到了一个周身暖洋洋的人,他抱着自己,温暖的连疼痛好像都消失了。
白栀意识到,在个满是怪物的世界里,她遇到了与自己一样的人类。
甚至,她还闻到了许久没闻到过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