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瑆轻轻笑了一声,微不可察,却如大锤,狠狠捶在了秀莺心头上,让她咯噔了一下。
“你血口喷人,公主确实被太子殿下的文采所折服了,哪里玩弄了?!”
闻言,墨瑆手上的杯盏瞬间捏了个粉碎。
秀莺看着几乎成谶粉的杯盏,了然一笑,靖安侯果然是知晓的。
墨瑆将手里的粉末扬了扬,慢悠悠地起身,转身就走,走之前,说了一句,“此人,不必再留了。”
没有审的必要了。
他一直留秀莺一条性命,只因她是宇文邧的死士。培养一个死士,代价那么大,又是一个如此有贡献的死士,宇文邧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她。
他留着她,只为将来引蛇出洞。
否则,就凭她曾暗中输送不少大瑨的情报回邑国,早就该五马分尸。
他原本还有一些疑惑不解的,不明白颜妤为何一边与宇文邧鸿书诉衷肠,又一边对他用尽手段勾搭他,完全不像她的作风。
她虽有些小聪明、小心机,但城府远远不够;更何况,周旋于他们两人之间,她可以图什么?
直到那一封封冒仿颜妤笔迹的回信出现,他才意识到,秀莺已经背叛了宇文邧,归顺了背后之人。
所谓往来情书,要么是宇文邧被玩弄或利用了,要么是有人借宇文邧构陷颜妤了。
从一开始,小姑娘脸上就摆明了对他有所图,也许图靖安侯府背后的兵权,也许,是想要一个靠山。
如若她是想要一个靠山,那便说明,她在宫中,处境危险重重。
想到前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一切,想到她曾被裘贵妃常年下毒暗害,墨瑆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