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那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更甚了。
她转了转视线,发现墨瑆正在给墨老太君侍药,端着药碗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净,甚是好看。
她提着裙子,向墨老太君床榻走了过去,想要接过碗,“我来吧。”
她想亲自给墨老太君喂药。
虽贵为公主,从未做过这些活,但这位不仅仅是墨瑆的祖母,更是大瑨的功臣,她这般做,不算折辱身份。
一旁的贵妇人急忙劝阻了她,“公主,您身份贵重,万万使不得!”
颜妤轻轻收回了手,看向说话的人。
原来是墨瑆的母亲,文绣郡主。
正倚靠在软垫上的墨老太君见了她来,也起身要行礼,被颜妤阻止了。
墨老太君见状,也不坚持,转头对着一旁的丫鬟,淡淡吩咐了一句,“给公主看座。”
“老太君可有好转了?”颜妤坐在一旁,没了往日的跳脱,安安静静的,不敢有半分造次。
墨老太君鹤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支祖母绿簪子别着,眉眼慈善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直让平日里作天作地的颜妤心里发怵。
“老身已无大碍,有劳公主费心了。”墨老太君态度平淡而疏离。
尚公主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但也势必要承受这些东西所带来的其他负担,甚至危机。
这场婚事,于靖安侯府而言,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砒|霜。
墨家手握重兵,门第越显赫,越容易招人眼红、招皇帝猜忌。即便屡次立功,对皇帝封王的犒赏,墨瑆多次婉拒,不愿再要更大的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