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他还以为又会经历和小时候一样的治疗折磨,没想到这次竟然很轻易就康复了。
也因此,他内心深处打消了些对石明焕的恐惧:“石教授,我还有多久能出院啊?”
“你想出院了?”
石明焕将一粒药片递到他手边,而后又要去端热水。
裴珩之连忙起身:“我自己来就好。”
他端水喝了药,想了想,还是道:“我想快点出院,或者你开好药给我,我按时吃就行。”
石明焕收药盒的手一顿,表情有一闪而过的不悦:“一定要这么快走吗?”
裴珩之恳声回答:“厚朴星那边的情况不太好,傅一肯定还牵挂着,我想陪她一起回去。”
石明焕站在床沿边,轻飘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叹着气点头:“我明白了,等我想想办法。”
停顿两秒,他喃喃自语似的重复:“会有办法的。”
到晚上的时候,傅东倪才堪堪出现,这支烟抽得有点久了。
期间裴珩之想下楼去走走,只是刚出病房门,一名医生打扮的男人就出现在门口,语气委婉但态度坚决地拦住了他:“裴先生,您现在不宜出现在公众视野,身体也尚未完全康复,还请您回病房休息。”
裴珩之以为是季望派过来保护他的人,于是没让人为难。
傅东倪回来的时候,裴珩之刚睡醒。
正揉着惺忪的眼睛,病房门被人敲开,alpha站在门口,低声叫他:“荔枝。”
他偏过头,看见傅东倪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紧身马甲和女士西装,衬得她腰线匀称,有种禁欲的性感。
而她手中捧了束鲜艳欲滴的玫瑰,慢慢地向他走来。
裴珩之从讶然中回神,心念微动,低头看着塞到他怀里的玫瑰,想起些什么:“你昨晚说的‘浮夸的东西’就是指这个吗?”
“不是,”傅东倪笑了笑,“玫瑰只是附带的。”
裴珩之这下是真有点猜不到她想干什么了,于是低头嗅了嗅玫瑰的清香,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附带的也这么漂亮。”
傅东倪不愿意让玫瑰喧宾夺主,她掰开裴珩之的手,将玫瑰放在病床边的置物柜上,在他蹙眉不满之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尾指一勾,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一枚,镶嵌着硕大一颗“星银”的戒指。
“回厚朴星之前,我问过季望,送什么戒指能表达我的诚意,他说‘星银’就可以。”傅东倪慢吞吞地说,“戒指我补上了,是我送的,以后都戴着好吗?”
不等裴珩之回答,傅东倪执起他的手,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不给他任何迟疑和反悔的机会。
沉甸甸的一颗,闪着璀璨的光芒,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诚意。
这样的重量,哪怕是对于他们这种从小见惯名利场的人来说,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支出。
一想到这枚戒指的价格,好好的气氛霎时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
裴珩之仰头望着她,清雅的眉眼染上了些避不开的俗世的味道:“傅一,没估错的话,这戒指应该都值一套中心区的庄园了,你哪儿来这么多现金买戒指?”
据他所知,傅东倪的大部分资产都用来填补对厚朴星的建设了。
傅东倪笑意一僵:“……”
裴珩之声音很轻地问:“是要我猜的意思吗?”
傅东倪:“…………”
气氛僵持几秒,傅东倪率先败下阵来,她神情有些不自在,掩饰性轻咳一声,含糊出声:“借的。”
裴珩之:“?”
傅东倪:“管季望借的,分期付款。”
裴珩之眉毛挑了一下。
傅东倪略带紧张地瞥了他一眼,试图解释:“买大点不好么,一眼就能看到了,我不希望再有人质疑我们的婚姻。”
事实上从傅景州那个小鬼在晚宴拽着她和裴珩之的手看戒指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正好回来首都星,现在把这枚戒指给他戴上,刚好合适。
“你记住了,”傅东倪干脆欺身上去,贴在他耳边,像在说情话一样,“是我送的,你要一直戴着它。”
她的气息喷薄在他耳廓,引起酥麻的一阵。
裴珩之被她蛊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她的腰,用一种承受的姿势,去讨她的亲吻。
傅东倪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顺势低头和他接吻。
温软的触感久违而生动,她尝到他湿润的舌,带着荔枝淡淡的甜味,随即眸光一暗,缓慢地舔.舐他上颚的敏.感神经。
裴珩之的身体果然开始好起来,面上不再毫无血色,被她逗弄,脸颊还有薄红晕开。
静得针落可闻的高级病房里,渐渐有信息素弥漫。
裴珩之察觉到傅东倪今天格外情动,水汽的味道没有任何收敛,浓烈得让人头晕目眩。
他听到她半跪上床的声音,马甲和衬衫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
裴珩之全身发软,颇有种呼吸都被她掠夺的意思,他以为傅东倪是太久没碰他了才这么急切,潜意识自动忽略了周遭的环境。
“傅一,”他喉结滚动,低声问她,“你很想做吗?”
傅东倪很清晰地“嗯”了声,凝着目光看他,而后在他水湿的眼睛里,抬手扯起那床被褥,盖在了两人身上。
瞬间隔绝了所有的光亮与视线。
拱起的被窝里传来很轻微的声响,辨别不清,唯有喘息声声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