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东倪不解的眼神里,裴珩之鸦色羽睫窘迫地颤了颤:“我没谈过恋爱。”
“……”
傅东倪难得堆砌起来的兴致一瞬间倒塌。
omega第一次总是要多费些精力,而她出了名的怕麻烦,哪怕是生死攸关的银河战场,她也一向以利落凶狠著称,要不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时间里晋升上将军衔。
四目相对,傅东倪面无表情地从他腰际抽回手,侧躺在他旁边,语气带着些不加掩饰的倦怠:“班长还记得高中学过的ao生理结构知识点吗?”
女人的骤然离身,让裴珩之好一会儿才从她随意扔出的蜜枣里缓过神,迷蒙的眼眸重新聚焦,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此刻问这种问题。
安静片刻,还是回答了:“记得的。”
傅东倪清瘦的手肘陷进柔软的枕面,手掌撑在下颌处,晦涩难辨的眼神从他红烫的脸一路往下逡巡,最后定格:“既然班长对人体生理结构了如指掌,那这种事也能自己来对吧?”
仿佛借了酒意故意为难人,询问的语气却天真又礼貌。
裴珩之瞳孔缩了缩,欲意未褪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在确认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后,他清隽的脸上笼起一层狼狈不堪。
这人耐性居然差到这种地步了么,连伴侣双方的例行之事都不肯分出一点多余的照顾。
亦或者只对待他是这样而已。
往深了说,这也可以当做一种变相脱身的办法,如果他因为过于羞耻而拒绝的话。
依然将所有可能都想一遍,他没有底气去做多余的试探,于是僵硬又缓慢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干涸枯井降下春雨恩泽。
裴珩之遵循了多年的教养在今晚被毫不留情地击溃,他眼尾卷红,指骨绷起,难堪地喊了旁边一动不动的人一声:“将军……可以了。”
女人懒散打了个呵欠,信息素收得妥帖,掀开半阖的眼皮,慢吞吞按住他的肩膀:“我检查一下。”
裴珩之有一双很亮的眸子,情动之下水色更盛,不小心望进去,容易让人挪不开眼。
傅东倪干脆将他翻转过身,箍着他整张脸埋进软枕里。
夜色渐深。
玻璃花窗台子下积聚的水珠尽数被炎热的气温蒸发,好在房间里冷气开得足,将alpha微弱信息素的留存时效往后延缓了些许。
傅东倪有条不紊地下床找出拖鞋。
准备去盥洗室清洗前,猛然想起临时标记过的omega也需要安抚,尽管只是短暂标记,于是她又回过头,例行公事般,意味深长地总结一句:“班长还挺出乎人意料。”
裴珩之将这句话理解为“满意”的意思。
傅东倪对待他和温柔搭不上边,但无论她怎么发狠折腾,他都没反抗过,反而将她缠得更紧。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感觉到拥有她的真实。
“有多出乎意料?”他喉结滚动一圈,腿还有些打颤,浅金色的眸子敛了情绪,恢复一惯的平和淡然,随即在她抬起的眉眼里,哑声开口,“能比白焰让你更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