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言止不答,只是说了一句,“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始终流着我的血。”
方知意顿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绝望地想着,是啊,自己和母亲活得像个笑话,那宋至诚呢?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造成这个笑话和悲剧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一想到这个,方知意就觉得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没骨头似的瘫倒在了地上。大概他前半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即便如此,他脸上也没露出过多痛苦的表情,而是近乎无情的平静。
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挣扎吧。
孩子还在他的怀里,被他死死护着。说来也奇怪,之前恨不得他要死,现在一看到他,就顿悟了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性。
这是阿诚为自己生的第一个孩子啊……阿诚……现在的他,还有这个资格这样叫他吗?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这一次的抢救虽然没有持续多久,但方知意总感觉像是过了两个世纪。
他没有问“人怎么样”,只是平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拍拍裤子,完全无视了抢救医生诧异的目光。
他既害怕听到医生开口说话,又期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好消息。这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仿佛这样,他就能彻底得到救赎一样。
“病人突然室颤,原因不明。很有可能是他遗传的……”
“心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