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将丹香引为自己近侍的宫女,便是信任她的。
但纵是信任,亦要懂御人之术,不可让她身侧近侍的女使逞口舌之快。
因为日后,丹香的一言一行,即代表着她的一言一行。
丹香虽然比旁的宫女聪慧,但这性子还不是太沉,她还得好好提点她。
容晞见丹香有些赧然,语气轻了几分,又命她:“去看看午食有没有做好,太子今日要回东宫用。”
丹香得令后刚退下没多久,慕淮便归了东宫。
每逢朝臣休沐的日子,慕淮却仍是忙碌,没有休息的习惯。
他今日未穿冕衣朝服,只着了身黯色斓衫,身姿高大挺拔,面容极为俊朗。
容晞总觉,他穿深黯的衣物,瞧着气场过于凌厉,甚至有些迫人。
走入偏殿后,慕淮将视线移向了女人微隆的小腹,想起昨夜二人均感到那处有了胎动,犹自觉得很是神奇。
两世为人,他做人父和人夫却都是第一次。
昨夜容晞胎动,他兴奋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
他坐到容晞身侧,低声问道:“孤今晨走后,孩子有没有闹你?”
说着,便握住了女人纤软的柔荑,却觉这娇弱的小良娣的手心中,竟是渗出了冷汗。
她今日身子比之前更虚乏了,好在他想法子将她是罪臣之女的流言压了下去,亦将嚼舌根的宫人重重惩戒,这才不让她因外人的碎嘴之言忧神。
容晞靠在他怀中,摇了摇首,回道:“宝宝很乖的,并没有闹妾身。”
慕淮适才还有些冷肃的面容渐变得平和,他瞧见了罗汉床处的纹样,又轻声问怀中的女人:“今日尚衣局呈的簪式纹样,都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