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帝微微抬了下斑白的眉宇,今夜这事,他对翟诗音的看法有了转观,对她也有了不满。
本以为她会是个温顺知礼的世家小姐,还想着规劝慕淮,让他纳翟氏女为正妃。
可今夜发生的这事,却让庄帝绝了这个念头。
容良娣纵是有身孕,但凭那样的出身,无论如何也当不得正室。
娇纵便娇纵了些,一个玩物而已。
慕淮现在喜欢她,怎么惯着是他的事,早晚亦会有新人取代那容良娣的位置。
翟诗音若聪明些,便不该在她怀着身子的情况下,同她争执。
更遑论,他还未松口赐婚,那翟氏女如今并无任何名分。
思及此,庄帝无奈摇首,却道:“容良娣今夜是受了委屈,但那翟家女毕竟是皇后亲眷,斥几句罚个跪便也罢了,你属实不该命下人去拔她头发…”
庄帝心想,满牙年岁尚轻,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教训起人从不留情面。
他性情温方,虽是皇帝,却和煦待人。
贤妃亦是个温婉柔顺的女子。
慕淮的性格却丝毫都不像二人,反倒是像他皇祖父,亦是大齐的开国君主:成帝慕祐。
慕淮平静地答:“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只是今夜之事,儿臣实在是怕那翟氏女伤到容良娣的孩子,这才处事冒进。为保她这胎稳妥,儿臣还请父皇下旨,让那翟氏二女永不得再进雍熙禁宫。”
他回庄帝的话极为谦谨,但心中却是颇为不屑。
敢欺负老子女人,不把她脑袋拧下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