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同庄帝商议了些许政事后,便离了乾元殿。
他回想着前世为帝时,做的昏庸事。
疑心过重,逼严居胥自尽是其一。
穷兵黩武,害尹诚英年早逝是其二。
征伐中原需耗大量国力,若无严居胥在内治国有方,他哪来得军粮去打仗?
他对权柄的掌控欲过强,前世没怎么放权过,许多事都要牢牢掌握在手。
今世的他,虽亦不会放权。
但现下看来,严居胥的才干并未完全发挥出来,是他这个做君主的猜忌心过强,浪费了这么好的能臣。
殿外空气清寒,慕淮身上难得轻松,为帝的那十几年中,他从未安睡过。
可现在,每日拥着那娇小的女人,他竟能夜夜安梦。
慕淮心情甚悦,准备回东宫陪那女人用些午食。
那懒女人纵是再贪睡,这时也该起身了。
他阔步回了还未翻葺的东宫,待进了里殿时,眼前之景却让他觉得异常刺目。
那女人娇小的身子正伏在檀木小案处,纤弱的背脊似是因泣,正上下起伏着。
哭音不刺耳,既软又低柔,足以让人生出万分怜意。
高高兴兴地回了东宫,可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却在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