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手指沾了雨水,冷得像冰。
“别靠我太近,你身子弱,一会儿受寒会感冒的。”
周子澈无奈地退了半步:“那好吧……热水器我一直开着,你先去洗澡,我坐着等你。”
五分钟后,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周子澈开了灯,暖橘色的光线瞬间驱退了黑暗,唯独沙发阴影处的那一角还是黑洞洞的。
他把沙发上放着的手机收走,抿着唇迅速删除了刚刚打好的字。
自己刚才真是急得昏了头了。
他是江故的夫人。
就算情况再糟糕,他也不可以私下去见林世伟那样心怀不轨之徒。
周子澈走到床边,铺好了被子,先帮江故暖了一侧的床铺,等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才挪过身子坐到了另一侧。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浅笑:“江故。”
“嗯。”
男人只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腰腹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绝没有平日里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那样瘦。
狭长的凤眼慵懒地翻涌着沉沉墨色,像是融进了远处不透光的夜幕。
江故掀开被子,感受着床铺上对方的体温。
突兀的喉结极缓地滚动了一下,旋即迅速伸手,将人一把捞入了臂弯里。
“我来的时候你还没有睡觉?”
周子澈本能地撒谎:“才不是,我睡了的……”
“睡了的?睡了的,怎么我刚敲门,你就回答我了,来开门的速度还那么快?”
鼻尖被江故轻轻点了一下,周子澈侧脸埋头进对方的颈窝,听到他低哑的嗓音。
“撒谎的小朋友,鼻子是会变长的。”
周子澈先是红着脸反驳了一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随后才坦白从宽。
“我今天确实没睡好……是拍摄工作完成得不好,我有点难受。”
他又撒了谎,但好在江故似乎没有听出来。
“工作有点失误很正常的,明天再去调整就好了……而且我家阿澈年纪轻轻就已经有那么多粉丝了,网上那么多人‘老公’、‘哥哥’的叫着,还怕工作失误吗,嗯?”
语气隐隐带了些微妙的醋味。
周子澈被他逗得莞尔:“……粉丝们叫管粉丝们叫,我又不叫他们。”
“那你叫谁?”
江故带着薄茧的指腹粗糙地划过他的唇角,像是摩挲一只爱宠。
室内的灯光太亮了,周子澈莫名有种白日宣淫的负罪感,假装没听懂江故的暗示,没有作声。
身边的人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冷涩的烟草味今夜分外浓郁:“阿澈……我问你呢,那你叫谁?”
“咔哒”一声,灯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