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皇嗣’两个字还好, 提了, 连草反而不愿再张口。
如今的局面,实在叫她有些迷惘。
本来她是不想留着这个孩子的, 然而自从知道了前世的真相,不知为何, 就再也下不了狠心拿掉这个孩子。
想张口要堕胎药,可迟迟开不了口,想做些活计让它主动流掉, 可身子不争气,没两下便气喘吁吁。
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些日子下来,连草心里已经慢慢接受这个孩子, 可是如今被钱氏提醒,自己怀的是赵从的孩子,心里头还是有些烦乱。
若是这孩子平安出生,那便是赵从的第一个孩子,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她与他都休想再撇清关系。
赵从定会用这孩子牢牢地牵住自己,前世他便是这样做的。
云奴。
连草摸上微微隆起的肚子。
也不知这是不是那孩子。
连草想起云奴那张软糯可爱的小脸,心慢慢地软了下去。
她欠那孩子良多,也许今生是要好好补偿他的,如肚里的孩子是他的话
连草眉头渐渐松开。
罢了,这孩子既已经有了,她便好好将他生下来便是,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
连草伸过手接过钱氏手中的汤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钱氏接过碗,赶忙拿了一颗蜜饯塞到连草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