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笑道:“儿臣是想,可二姑娘心情不好,便不留您了,请娘娘见谅。”
连偀瞧着眼前的赵从,竟觉得有些陌生,曾几何时,宫里人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无名小子,竟也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敢公然与她叫板了。
她走到花圃边,伸手掐了一朵盛开的红秋葵,放在手掌心,道:“殿下可知,六殿下的身子废了,往后再不能孕育子嗣。”
赵从的神色未变,眼尾微微上扬,道:“哦?是吗,那可惜了。”
他明明没说别的,可连偀仍旧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喜悦。
她猛地转身,微微皱眉,盯着赵从的眼睛,道:“果然是你。”
她猜的没错,赵贤如今这幅样子,并非是自己身上的药性发作不了导致的,而是被眼前的这位看着人畜无害的人给害得。
赵从笑笑,没说话。
连偀道:“七殿下,本宫能轻易猜到的事情,想必陛下很快就能查到,六殿下可是见过二丫头的,如今她一转眼就在你这里,是个人都会怀疑是你下的手。”
她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直接将赵贤的身子给弄废了,往日,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赵从挑起眉毛,不置可否。
他方才自然是骗连草的,只要有人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便能猜出事情的原委,就算他真的打死不说,也是不顶用的。
陛下肯定会知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赵从垂下眼睛,浓密狭长的睫毛在眼下显现出淡淡的阴影。
怪不得前世白和朗被他的父皇厌恶,并下令罢黜他的官职,叫他永不许入朝为官,原来,是为了这个。
救命之恩,以及连累到白和朗的歉意,让连草和他之间的感情急剧升温,然后,便顺理成章地结为了未婚夫妻。
赵从捂着额头,低低笑出声来,眼角隐隐沁出一颗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