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从才道:“去打听一下,大理寺卿白大人家的公子今日可曾进宫?”
李年虽有些好奇赵从为何突然问这个,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吩咐他做的事必定有他的道理,便没说什么,行礼,后退出去了。
关门的声响似乎惊吓到了连草,她猛然抬头,瞧见眼前的赵从和四周的环境后,一颗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赵从瞧着心疼,到后头的浴室间拿帕子绞了水,过来给连草擦脸。
满脸的脂粉和额间的牡丹花钿被水化掉,露出她干净稚嫩的面庞。因为哭过,连草的眼睛有些红肿,看着好不可怜,赵从便又拿帕子裹着冰块在她眼睛那里敷起来。
赵从想,前世他们从未如此相处过,就算他们连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像此刻这样,她乖乖坐着,任凭他给自己净面这种事情,却一次都没有。
不知为何,他甚至觉得此刻的他们比前世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亲近。
赵从心里渐渐滋养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
淡淡的冰凉通过手帕透进眼皮里,连草的心仿佛也被安抚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惊恐无助。
连草见赵从的手一直不动,便闭着眼睛,问道:“很丑吧。”
她方才哭成那样,一定很丑。
赵从放下手,将帕子扔在一边,看着连草的面庞,轻声道:“你很美,无论任何时候,都无需怀疑这一点。”
连草被他逗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散发着蛊惑气息的脸,道:“谢谢。”
谢谢你的安慰,谢谢你——
能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