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
一开口, 显然就是有备而来,直接质问她和蒋成私下同居是什么关系,在这起绑架案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诸如此类种种攻击性极强的问题。
舒沅孤身一人,只能一律回以“无可奉告”四个大字。
之后,还是有赖一众警官的严密保护,她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秘密从后门出行,才终于得以在镁光灯频频闪烁的骚扰之下,暂时离开记者们的包围圈, 被带回了就近的地区警署录制口供。
整个过程中,尽管她再理智,再冷静,也忍不住频频落泪,反复强调着:“希望警方能够干预媒体,不要再让毫无根据的消息四处传播。”
这不仅是因为她此前已然目睹过蒋成在香港负伤、蒋氏股价大受影响的后果,也因为历史上,实则不乏有在绑架案中因为消息外泄、激怒绑匪导致撕票的惨案发生。
警官们纷纷表示理解。
然而,实际上,彼时连绑架案案情被媒体“提前得知”的原因,甚至舒沅手机号码泄露的元凶,他们暂时也都一无所知。
到最后,为首的警官只能轻手轻脚拍拍她肩膀。低声承诺:“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舒小姐。”
说完。
一群人对了个眼神,复又委婉提醒:“以及,介于事态……不寻常,我们建议您尽快联系蒋先生的父母到场。如果之后发生索要赎金的情况,至少能有人跟您一起商量。”
当晚,出于对证人的保护及舆论管控的需要,舒沅没有再回到过圣淘湾的富人区,而是下榻于警方提供的酒店房间,被二十四小时看护起来。
彻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匆匆赶到警局后,她在问询室外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风尘仆仆赶来的蒋父蒋母。
而是听见她脚步声、登时从长廊尽头霍地侧身看来的宣扬。
他这天一身黑色西装,满头金发在背后扎成个小辫子,没了碎发修饰,一张轮廊分明的面庞愈发英俊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