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使然,钟秀先一步与对方目光交接,随即歪了歪头,满脸疑惑。
眉心微蹙。
即便她已然五十有二。
然而不笑时,尤其泫然欲泣时,脸上却全然不见岁月痕迹,恍惚还留有许多年前,在richard的婚礼上,被戏弄着哄上台,依旧毫不介意、朗声大笑的青葱少女痕迹。
她对一切一无所知,他却因另一个女人,对她恨意燎原,了若指掌。
钟秀问:“……你是?”
宣扬牙关紧咬,背在身后的手颤颤发抖。
另一头,女人却已一抹眼睛,鼻音重重,咕哝着想起:“是richard的弟弟吧?……还是儿子?我们好像见过。”
当然见过。
宣扬碧蓝两眼满是血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脑子里乱糟糟吵成一片。
停顿片刻,只得逼着自己别过脸去,看向舒沅。
“我是来找你的,”他说,每一个字都咬字极重,“舒,这次剧本的事,我决定了,还是全权交给你,分部那边,之后会派人跟你协调,至于我,可能要先回总——”
“叮”一声。
仿佛是天意。
就在他努力圆谎,努力想要在她面前挽留最后一丝形象的瞬间,面前,抢救室大门霍然打开。
他后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