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身后橙子的频频叫唤,半晌,眼神忽而一紧,手指随即下意识摸向那画。
摸向那画中女人眉间——
晚间十点半。
好不容易抵达香港国际机场,舒沅婉拒了路亚娱乐那边提出送她去酒店的建议,只拖着行李箱,转而和等候已久、专程过来接人的林柿汇合,两人顺道去附近的餐厅用了顿迟来的晚餐。
虽然平时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性格也是如出一辙的外冷内热。
但正因如此,她俩从读书时候就格外投缘,每每碰到一起,总能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话说,谢sir呢,最近香港这么多事,他工作还好吧?”
聊了半天,舒沅看了眼手机,发现任方老早就在问她是否已经安全抵达,遂回了句谢谢关心。
打完字,又顺口问起林柿近况:“你也是,杂志社还安全吗?我之前还不了解这边的情况,今天看了下,确实连机场的氛围都不对劲……阿柿,你要不要跟我回上海住一段时间?”
考虑到香港被折腾出来的一顿乱象,她的担心实在不无道理。
然而林柿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还是呆在香港吧。”
她话音中远不复数日前的开朗。
大抵现状确实不容乐观,眉头也紧蹙,只低声道:“……我不放心久霖。他复职以后就被调回总区,负责协助维稳。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实在没法想象事情会怎么继续发展。”
“只是,自从之前去做过一期关于那个被烧伤老伯家属的专访以后,我越来越觉得这种留下或许是有必要的,沅沅。离开也不是解决办法——而且,如果我们这些记者都走了,谁来还原真相呢?”
她无奈笑笑:“当然,现在只希望尽快能有新政策出来,该绳之以法的马上绳之以法。无论是警察还是普通的市民,在这种事态底下,真的太难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