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着手机想换个身份跟阿沅聊天,还不就是想要真的尝试换个角度了解她,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莫名其妙成了舔狗了,他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这么低声下气了?!
明明那晚在新加坡也好,甚至那天在养云意外迎面撞上,他每次失眠一夜,想的都是:既然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不理解我”,那去理解就好,才不是什么奴颜婢膝换讨好。
从一种不平等到另一种不平等,不过是把最大的矛盾翻来覆去藏得更深。
也因此,哪怕他依旧讨厌女生弯弯绕绕说不清楚的小心思,藏在心里又不说出来,说出来又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但气也气了,恨也恨了,有一件事至少是清楚明确的: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年,还不够吗?
生活不易,蒋总叹气。
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跑回十年前去。
先揪着年轻的自己骂一顿:“以后你老婆也是胖子,你能不能别那么外貌协会?还有你装好人的时候顺带别写日记行不行,回去给爷撕咯!毁尸灭迹知不知道?”
然后,再跑去看看十年前的舒沅。
该说的话他想过很多很多,尤其是最开始满世界找她那两个月。
然而说来说去到最后,到今天,他其实也只是想告诉她:你要对自己多点信心,不要害怕。
还有。
——虽然我只是长得帅又有钱,才高八斗且能力出众。但其实脾气很坏,自己大过天,有时候考虑不周全。
只是,也请你对我多点耐心,给我多一点时间,好不好?
当然,三年前,她或许也给过他时间,选择,机会,只是他以为总有退路,从不去面对。
蒋成默然片刻。
回过头去,又看向书桌上那荧荧亮着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