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一脸懵,低头看那表格。
只一眼,她脑子里忽而嗡嗡作响,闭上眼深呼吸数秒,再低头,再睁眼。
医生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如果是想落地弄户籍,英国不比美国,有各种麻烦事等她头痛,劝她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然而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只视线死死盯着那表格上头的中英文,一次又一次扫过,却仿佛一个个字母都飘散开,她脑子里的译文甚至一度对不上号。
——“regnant”
regnant?什么意思。
不是……
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单词,凭什么?
凭什么原来命运到头来不过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原来它依旧从来不曾眷顾她,它从来不愿意放过她?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泪水忽而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不知从何处爆发的痛意逼得她几乎滑落座位,干呕着半弯下腰去,偏偏包里的手机似偏要跟她作对,震动声顽固地响起一遍又一遍。
医生见状不对,急忙绕桌过来扶她。
“你这是开心还是伤心?年轻人,你这是……”
“几周了?能测几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