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感慨他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疯突然跟自己大谈事业,还是默默腹诽,其实自己原本说炒楼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
电话里。
蒋成不知何故,这天竟还在耐心讲着最近公司几个关于地产方面热门的项目,他极少有这样大谈宏图的时候,像是弥补着这三年她缺席这块蓝图的色彩,告知她这些年来,他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然而舒沅手中搅着搅着,心却不知不觉飞远。
新加坡。
其实这座城市,于她而言并不算陌生,虽然和他口中的事业大多无关,但她上一次去新加坡,也不过几个月前。
彼时她还赋闲家中,赚着不算丰厚但还稳定的专栏费。
蒋母却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有空便拉着她四处转悠。那次也不例外,她经不住磨,哪怕目的地远些,终归还是腾出时间,和人一同赴星洲,出席佳士得当季的秋拍会。
蒋母早早听得相熟的艺术买手传言卖品内容,那天兴致正高。
末了,更是挥挥手便洒下八百万港币,将心仪多时的油画“sea ace”收入囊中,凑齐了她画室里的陈文希“十连”。
——“沅沅,你就没有看中的吗?看看哪个你中意,妈妈拍下送给你呀。”
满意归满意,但她又一向是不爱独乐的人。
自己过瘾了,回过味来,也催着舒沅挑一挑,仿佛这钱不花掉揣在手里都烧人似的,尽显做婆婆的大方本色。
无奈舒沅实在不懂画。每次来也不过是看看书法、陶瓷一类,至于什么陈饮秋、李云流之类的大牛作品,任人喊价一波过一波,她仍兴味缺缺,对那些个泼墨山水看不出稀奇劲来。
眼见着拍卖会将近尾声,蒋母在一旁眼神热切催促,这才不得不随手一点,点中了一副工笔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