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在刘导过几分钟就挂了，大家这才放开了聊天。因为有易虎在, 所以话题还是围绕着他。

老爷子嘴上说着豁达的话, 但崔明帅毕竟是他唯一的正式徒弟，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还是难受，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最后走路都不稳。

傅承跟刘导一起扶他去酒店休息。

桑洛洛跟傅承还住在昨天的酒店, 等下要一起回去, 便也跟着他们一起, 顺便帮忙拿点小东西。

外面冷风一吹, 易虎酒醒了点，看到自己被人扶着,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推开人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来，说要吹吹风醒醒酒, 让他们先走。

他们当然不可能走，就在旁边陪着。

易虎垂着脑袋安静了一阵, 突然说：“我第一次见到帅帅的时候……”

桑洛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帅帅”是指崔明帅。

“他年纪还小，正被学校里高年级的同学欺负, 一群人打他，差点被打死。他家庭不幸，那个学校校风很差，他不是第一次被打了，所以特别想学武。他说，等他强大了，要将那些坏人都打得满地找牙。”易虎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其他人说，苍老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心酸，“我以为，他会成长为一个正义的好人，没想到，他长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或许是小崔明帅在被欺负的时候，心里就埋下了一颗极端慕强的种子，认同了强者就是有能力欺负弱者。他说要把坏人打得满地找牙，也并不是出于什么正义，只是想证明自己比坏人强。

也或许，曾经的崔明帅真的想过要除恶扬善，后来在名利的侵蚀下膨胀了，看不起那些比他弱小的人。

除了崔明帅自己，谁都不知道真实原因是什么，谁也没法安慰易虎，只能静静陪着他感受这黑漆漆的夜晚。

易虎坐了很久，才慢慢起身往酒店走，傅承他们要去搀扶他也不让。

几人只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直到将他送回房间。

“这边我会照顾，你们回去休息吧。”刘导对傅承和桑洛洛说，“明天还要拍戏，别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