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恪敲了敲门,他们同时看过来,起初是惊讶,旋后是怀疑。
舟娇皱紧眉头,把最后一口喂到青年嘴里,她看着霍峻恪,起身,客客气气问:“霍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霍峻恪一人独自前来,他特意挑了病房里只有彭梁容和舟娇的时刻,听她语气这样,虽然客气可面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便笑了下:“来看望病人。”
彭梁容靠着枕头,他温声说:“谢谢,您客气了。”
没说什么“我们之间明明不熟,为什么要来看望我”之类并不客气的话,彭梁容决定□□脸,舟娇则唱白脸。
舟娇之前和霍峻恪有过矛盾,她这样的态度,霍峻恪也不觉得奇怪,他将果篮搁在了房内的桌上,脸上的笑容很和气。
但病房里的两个娇都看出这是他常年在别人面前挂起的虚伪笑容。
在昭擎面前,他几乎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因此更多时候,两个娇熟悉的是他的另一面。
这幅官僚模样,虚假笑意、礼貌话语,让她们心里多了几分异样。异样转瞬而过,她抿着嘴角,并不温柔地道:“我记得彭梁容和你没有很熟吧?”
她当然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霍峻恪顿了下,“是这样的,除了看望彭先生外,我还有件事想询问下两位。”
这也是为什么独独挑他们俩在的场合,“舟小姐在彭先生发生车祸时……昏迷的事,是真实的吗?”
舟娇定定地看着他,好久才翘起一点嘴角弧度。
她轻快地点了点头:“我没必要撒谎。”
霍峻恪得到了答案,心里头不知道是应该松口气,还是应该继续提着口气。
他慢慢说:“两位都知道昭擎先生与你们有着莫测关系,对吗?”
彭梁容道:“嗯。”
他耸了耸肩头,笑容挺无奈:“虽然我并不清楚是为什么,想来霍先生到这里来见我和舟娇,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舟娇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一掠,犹如鹭鸟轻点湖面,转瞬扬翅消失天际。她又看向霍峻恪,慢条斯理,“霍先生知道答案?”
霍峻恪脸色不易察觉地变动一下,他擅长于操纵微表情,不会随意泄露自己的心情波动。可舟娇还是捕捉到了。
他摆手说:“怎么会呢,这事我也不好问昭擎先生,二位当事人都不大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答案?”
舟娇轻笑,她温柔的态度只给亲近人,在霍峻恪面前,有如挂上冰寒面具,让他想起了昭擎。轻笑只是一刻,舟娇缓声道:“也许我知道答案呢?”
霍峻恪一怔,他那副很虚假官方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缝。
他平静地重复了一句她说的话,“……你知道答案?”
舟娇低头笑了下,表情温柔可亲,声音却没有那么和颜悦色:“嗯,不过就算我知道答案,这也是我们的私事,不需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