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儿了吗?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孩子才一岁!
昌继候特别后悔,他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找徐清君的事儿?因为徐清君乖了几年,就忘了徐清君的手段了?这个十六岁离开皇城,孤身一人前往长安,几个月就彻底掌控了长安的少女,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堂妹了。
磨镜之癖其实也没什么,长安郡主只守着一个婢女过日子,总好过和长公主一样,夜夜笙歌啊,大周有一个长公主就已经很难了,如果再来一个,那皇室的名声就不用再要了。
昌继候越想越后悔,但一切都晚了,人只有在快死了的时候,才知道错误。
“你要在池塘里坐到什么时候?”
熟悉的声音将昌继候从无尽的思绪中唤醒,昌继候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夫人愤怒的脸。
他都要死了,竟然还愤怒?她是在生气他要死了吗?
昌继候站起来就像跟夫人理论,这一站起来,他才惊觉不对劲。
那水面,只到他腰部。
也就是说,他在浅浅的池塘里,瞎折腾了半天,喊死喊活的闹了许久,闹得自己成了笑话,被一众宫人围观了。
不光有宫人,此地还有来参加晚宴的大臣,那些大臣及家属,都将他的糗样看了去。
本来早来一步是想堵徐清君,谁知因为来的太早,提前给所有人献上了一出大戏,昌继候越想越羞愧,最后狼狈的用袖子掩住脸,仓皇而逃。
一直到了自家的马车上才松了口气,看到后头慢悠悠上车的夫人,昌继候怒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看着自己的夫君在里头折腾,而无动于衷吗!”
“夫君的身体被所有人都看去了,还丢了这样大的脸,没了名声,怕是活着也没意思了吧?咱们院子后头有一棵歪脖子树,不若夫君吊上去,好为小妹提前试试结不结实。”昌继候夫人张嘴就是一阵冷嘲热讽,这一番话叫昌继候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却浑然不觉似得,接着说:“早同你说过,长安郡主惹不得,你还对她说这样的话,你只觉得今日难堪了,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夫君受不得苦,还不如早早去了,也好平息郡主的愤怒。”
“她徐清君不过是个普通的郡主,能有多大的本事,她能杀了小妹的未婚夫,就能杀了我吗?”昌继候不相信,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确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