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凉了, 折腾一夜,想必你也累了, 回去歇歇吧。”徐清君在临走前, 特意吩咐人将乐清送回房间, 见乐清脸上还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徐清君破天荒的说了个小笑话,“不用担心, 一觉醒来,你可以继续赚小钱钱。”
虽然徐清君说笑话的场景很少见, 但乐清还是笑不出来。
人死了, 乐清总有种自己担负了人命的感觉, 一方面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跟她无关,她根本不必为此而自责, 另一方面,她的心头又被一条人命压着,压得无法喘息。
生活在现代社会,从小被教育人命关天的人,很难适应古代人命如草芥的大环境。
乐清本还想接着凑热闹,现在已经没了吃瓜的心思,丧丧的点点头离开了,也没有如同往日般插科打诨。
徐清君心情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冷着一张脸,先去了从家姐妹居住的厢房。
厢房处站着三四个暗卫,屋顶与墙角下更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侍卫在前引路,徐清君与席紫桐一路走入屋中,屋内姐妹两都在,一人坐在窗边,一人跪在地上。
听到响声,两人同时回头,跪在地上的人马上起来了,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而坐着的从流云则向徐清君行了一个再规矩不过的宫礼,“流云见过郡主,愿郡主身体康健,顺心如意。”
徐清君还没说话,站在身后的席紫桐先开口讽刺道:“有你们姐妹在,郡主能顺心如意才怪呢!”
从流云的脸愈发苍白,她膝盖一弯,直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而从流水则看了看姐姐,又看向徐清君,倔强的不肯低头,也不肯行礼。
席紫桐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即使她没笑出来,她脸上愈来愈深的嘲讽,也反映了她此刻的心情。
这两姐妹是怎么想的?郡主难道是与她们有仇?还是曾苛待过她们,才叫她们如此记恨郡主,恍若郡主是敌人一般!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是谁?”徐清君没有和从家姐妹多说话的意思,她的神情淡淡,无悲无喜。
从流云向徐清君磕了一头,动作决绝,显然已是心怀死志,她其实一直对徐清君忠心耿耿,不曾背叛,还为徐清君做了不少事,但那些功劳在此刻,均被她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