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闷声道:“还有点。”
“糖葫芦?”
“行吧。”
霁晓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想让那满朝文武都看一看,他们这位在朝堂上独断专行,寻常也冷血得毫无人性的皇帝,私下有多娇纵,多不害臊。
这才是他记忆中的阿来,从前是他伤了他的心了,才叫他生出那样腐败的壳子去保护自己。
两人在外头一逛便是一整日。
其实京城中可逛的地方统共也没多大,但两人从这头逛到那头,又从那头逛到这头,却仍然乐此不疲。
等到街头小贩行将收摊的时候,霁晓忽然见街头那卖小玩意的小贩又从布袋里掏出几个做工精致的棉制玩偶。
他走上去,叫住那小贩:“这个怎么卖?”
小贩藏着掖着不肯给,嘴上却报了一个大数:“一只五两银子!”
“那我全要了。”霁晓说。
那小贩显然没想到这人出手会这样阔绰,十五两银子买他一车的东西都足够了,居然舍得用来买这几只破布偶。
“这是内人拣着孩子们新年衣裳缝制剩下的碎布做的,做的都是些小动物,小孩喜欢,但她却让我带来卖,贴补贴补家用,”那小贩一边喜笑颜开地接过霁晓递过来的银子,一边道,“我就想着最后再拿起来摆着,回去后装做没卖出去,也好送给孩子们。”
霁晓温和地一笑:“看来是我夺爱了。”
那小贩笑眯眯的,一脸遇上了冤大头的喜悦:“不能这么说,遇见爷是我们家的福气,今年该是可以过个大好的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