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如何?回京了吗?”
“已经回府了,我去的时候他还在与几个当官模样的老头儿商谈呢,密谋着要将那位应了你情劫的皇帝拉下台,”荧惑顿了顿,又道,“我瞧了一圈,他府上有许多双皇帝的眼睛,若非是我略施了些障眼法,只怕少昊这蠢蛋今晚就要被皇帝的影卫暗杀了。”
霁晓对此毫不惊讶,诚然道:“少昊确实是不谙世事了些,不过他生来便是少君,行事没必要太谨慎,也就没生出防人的心思。”
荧惑偏头与他对视:“不说他了,说说你。”
“少昊与我说,你离宫之后,宫里又来了个冒名顶替的人,你见过了吗?”
“见过了,”霁晓不紧不慢地说,“不是王霁晓,但那模样……与我从前分毫不差,连行为举止都有刻意模仿的痕迹。”
“那便是了,”荧惑轻轻放下了茶杯,“听闻此事我也觉得奇怪,想着那人若只是易容,那皇帝既能设下暗牢那道禁制,就不至于被这点小伎俩蒙骗。所以便拿着你与王霁晓的等身幻象去妖族与鬼族里找线索。”
荧惑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你猜怎么着?果不其然,妖族中便有说认识他的,那蝶妖说这是只叫映离的梨花妖,更准确的来说,是只半仙,妖气已经很弱了,又有半仙之体压着,能骗过那皇帝,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梨花妖?”霁晓的目光游离不定,最终落在了屋外轻轻扬扬撒落的飞雪之中,“怪不得。”
荧惑:“你知道他是从哪来的?”
霁晓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如此了解我的样貌与举止,又明晰我与阿来的关系,那便只能是从前我在院内养的那一株了。”
“你心里有底便好了,”荧惑很随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在他耳边低声道,“还有,我磨了司命很久,才从他嘴里撬到的——他说曾经给你算过一卦,这情劫有解。”
“何解?”霁晓贴近他。
“杀了陆朝,”荧惑说道,“不只是身死,要形神具灭。”
霁晓瞳孔微缩,脱口问:“可我已经试过了,他很警觉,又是器灵,对修为比他弱的人与妖都能产生绝对的压制,且寻常利器只能伤他皮肉,无法伤他根本。”
荧惑贴在霁晓耳畔轻声道:“无妨,此事自有我与少昊替你想法子,只要不动用神力碰你的命格,其他的事倒是可以放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