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怨了,明年便让给你,”海棠笑着递给他和芍药两枝腊梅,“这是在寒山寺折的,路上小主倒是想买些东西,但陛下不许停,所以就只带了这梅花回来。”
初羽和芍药接过梅花,两人到底都是年岁不大的少年,并不当真埋怨海棠,揣着花便笑:“好香阿。”
霁晓在他们旁边站了一会,然后道:“我有些困了,先回屋了,海棠,用午膳时再来唤我。”
海棠应声答应。
霁晓径直回了屋,跟着他旁侧的荧惑也一同走了进去。
门一关上,便听这荧惑叹了口一波三折的气,然后才开口道:“你和少昊这两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少昊他怎么样了?”霁晓问。
“还说呢,”荧惑道,“我原在司命那与他吃酒,吃到中途司命突然说见少昊转世所附之体性命危矣,又支使我下去帮忙——你说这好好的在寺里待着,怎么会叫人给捅了一刀呢?问他却也不肯说。”
霁晓往榻上一靠:“是我捅的。”
荧惑:“……你疯了?”
“陆朝对我已起了疑,他又好巧不巧惹了陆朝,昨日不是他死便是他亡,我出手他还尚有活路,况且他不过是附灵,凡胎一死,便自然仙去,如若这般倒也算好事,省去了一些麻烦。”霁晓淡然道。
“少昊是真痴,你也是真无情,”荧惑对他这般冷漠已是见怪不怪,倒没有多做反应,“只是若昨夜那凡胎真死,少昊定然还会去寻另外的躯体,你别小看了他对你的一片痴心。”
霁晓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他怎样了?可有大碍?”
荧惑一拍他肩膀:“你那刀倒是不偏不倚,恰好离心脏还差那么点,人是救回来了,我给他喂了半粒仙丹,还得修养上十天半月,不然让凡人看他分明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多吓人。”
“无碍便好。”
“话说回来,你那情劫打算怎么解,可有头绪?”荧惑问。
霁晓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只隐约有些猜测罢了,千年前我忘却前尘,抛下俗世,很多事想不起来了,但眼下看来,像是忘了什么人,兴许又负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