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主动认错了,海棠觉得即便是陆朝先低了头,霁晓也未必肯原谅他。
等两个太监离开后,芍药微微叹了口气:“先前陛下赐的伤药还有剩余,不如先给小主子用着?”
海棠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入夜后。
外头飘来了几朵雨云,撞出几声惊雷,旋即便落下一场急雨。
霁晓正是被这场急雨惊雷吵醒的,他半眯着眼,一眼便瞥到了床边的一脸忧愁的海棠。
海棠见他醒了,脸色也好了些:“主子您醒了?肚子饿不饿?奴婢这就去给您端粥。”
霁晓哑着嗓子道:“不必了,我吃不下。”
他顿了顿,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该是要过亥时了……”
海棠话音未落,屋门却被人没轻没重地推开了。
只见两个御前侍卫架着个浑身湿透了的小太监,暴力地往屋里一带,便丢在了霁晓的床边。
霁晓偏头一看,发现这落汤鸡一般狼狈的人是初羽,他两颊上红肿未消,有些部分还由红转青,更加不好看了。
“这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猫在不详殿外,寡人还当是刺客呢,”陆朝缓步走到霁晓床边,毫芥蒂地落座,“没想到竟是你昔日同僚。”
说完他垂眸看了那初羽一眼:“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监栏院里待着,来这做什么?”
初羽低头道:“十六……小主子替奴才受过,奴才心里实在放不下,便想着来这瞧他一眼……无意惊扰了皇上,实在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