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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接过药方,便跟着去太医院取药了。

芍药去烧了热水,端进来一脸盆的温水,一边给霁晓擦手臂降温,一边抱怨道:“小主子这病的可真不是时候,今日可是陛下的寿诞,宫里一整日都热闹的很呢。”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霁晓微微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芍药一撇嘴,又道:“可不是嘛,听说夜里还会有焰火大会呢,主子怕是看不着了。”

她见霁晓方才那一发问,料想他对皇帝是感兴趣的,于是便接着说:“不过奴婢总觉得陛下年年到了今日,却是不怎么高兴的,晚上便喝得烂醉,然后躺在屋外的那棵梨树下,也不肯别人靠近,可吓人了……”

霁晓越听越迷糊,没过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中途还被芍药和海棠叫起来灌了两次汤药,一喝完他便又失去了意识。

他睡得死沉,却做了个相当折腾的梦。

梦里他身穿一件素白道袍,却一脚踏进了青楼,左手一个美艳的歌女,右手一个清秀的小倌。

他举止轻狂,言语放浪:“银子和法器丹药,本道君都有的是——本道君要见见你们这最勾人的美人。”

他话音未落,腰际的佩剑却颤了颤,随后不受控制地出鞘。

身边的美人们都吓了一跳,纷纷退开了半步。

打扮美艳的老鸨笑着迎了上来:“道君,您这是做什么?您要找谁,说出来便是,奴家自会将她送进您的屋子里,何必这般舞刀弄枪的呢?”

霁晓笑了笑,手却放在那剑柄上,将那剑柄下压,低声道:“别闹,回去。”

这剑并不听话:我不。

这剑是他的本命剑,与他心意相通,十几年前却擅作主张地成了精,日日都要管着他束着他。

“你再这样我便让灵安带你回去。”霁晓冷声,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