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争成一片,文臣武臣双方谁也不肯退让,支持景晏的几位武将更是直接称病不朝,摆明了是逼着对方只能派景晏去。
慕清虽属于文臣一方,却也看不惯与他同阵营的几位前辈置匪乱于不顾,可他辈分低,在这种事上没有决定权,一时急火攻心竟是直接病倒了。
人病倒了心就格外脆弱,抱着复杂的心情,慕清将景晏请到了府上……
所以今天拍摄的第一个镜头,就是从床上半坐着的慕清开始的。
道具组准备的床榻上,骆与时穿着雪白的中衣上半身倚着身后的靠枕,腰腹以下有锦被盖着。
为了突出慕清因病清减的羸弱之感,他的戏服中衣内只穿了件贴身的长袖,在刚下过桃花雪的三月初冷到上半身都快僵硬,全靠里边贴着的暖宝宝撑着。
闫泽赶着最后的时间给陆曜又交待一遍戏,陆曜也听得很认真,他们都不想骆与时一直这么冻着,希望能一遍过。
化妆师又替骆与时补了下脸上苍白的妆面,这场戏终于要开拍了。
……
卧室里,听到门外响动的慕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因动作太大引起了咳嗽,剧烈得整个身体都在颤。
跨过门槛的景晏看他这模样不自觉皱起了眉,脚步也加快,却在走到床边时硬生生止住了想去扶住那人的手,冷笑道:“怎么,几天不见,慕大人是打算使苦肉计了吗?”
慕清手帕捂唇,慢慢平复着呼吸,等气顺了又倚回靠枕上,如此,他对景晏便成了个仰视的姿势。
床边就放有高足凳,可景晏抱着手臂站在床边,半点坐下的意思也没有。
慕清平静地接受了景晏无声的奚落和嘲讽,缓缓开口:“三日前,江南道传来急报……,每拖一日,便又是多少无辜的生命。”
“慕大人不必对我打感情牌。”
景晏挑眉,不耐烦地打断了慕清:“本王是粗人,不懂你们这些文人话里的弯弯绕绕,有事直说便是。”
慕清眼神一黯,垂下了眼:“我想,求你尽快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