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里“嗯”了声。
陈稚初又想到,当年她的生活明明那么艰难,却从未想过要将这里卖掉,这个房子为和晏里遮挡过太多风雨,也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
又或者——她之所以没有卖掉,其实更多的是出于补偿心理,她人虽然离开了,总觉得将这个房子留给晏里,就能弥补一点她心里的愧疚。
她心里思绪乱飞,直到一阵刺鼻的酒味将她的神思拉回。
晏里亦皱眉在楼梯拐角处驻了足,陈稚初将手电筒的光晃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横七竖八堆积的好几个啤酒瓶子,再往上便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然后是夹着烟的手、女人微卷的头发……
陈稚初低低唤道:“江意映。”
女人歪了歪头,声音有些沙哑:“回来了?”
于是陈稚初与晏里时隔好几年再次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陪江意映喝酒。
这房子虽然久未有人居住,但晏里一直定期请人打扫着,所以房间里还算干净整洁。
江意映用外卖软件点了许多啤酒和晚餐过来,堆得满桌子都是,她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喝了好多,但好在她酒量好,神思还算清楚,她窝在沙发里盯着他俩看,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你们还能和从前一样?”
陈稚初猜测她是在为江洛的恋情难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当初江意映与江洛分手时很决绝,但是她有多喜欢江洛,陈稚初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叹了口气,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回来?”
江意映又点了一根烟,她今晚已经抽了太多烟了。
“不知道,只是想来坐一坐。”她眯了眯眼,她与江洛的事情并没有很多人知道,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里可以来。
江意映偏过头问晏里:“娱乐圈这种名利场,对人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不敢停歇,不敢止步,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地往上爬。因为爬得高才有话语权,爬得高才有自主权,爬得高才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