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刚刚那一瞬的眼神他还记在心里，此时看见面前的oga诚惶诚恐地赔不是，又含着眼泪恳求自己能不能帮忙找到拍照的人不要让他公开，不知为什么就忽然想到沈榭。

脆弱，无助，好像风雨里的菟丝花，这就是oga。

眼下偷拍的人已经跑了，叶沉一时也没了发落谁的心思。oga需要寻求庇护这件事似乎天经地义，哪怕对方在方式上稍微差了一些，看在沈榭……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原谅。

只是自己的房间是不能待了，谁知道下一次等在门口的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转身下楼打算去酒店的咖啡厅消磨掉这个下午最后的时光，谁知道刚刚坐下，手机里又收到新的信息。

他那个万年不会联系一次的堂弟发来信息：

哥，你知道这个人吗？

这次直到坐上飞机，叶沉的脸色也没有再好起来。

助理小陈不知道老板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看着叶沉那张脸就自觉少说话多办事，从办值机到把alha送进候机室，工作质量都奇高无比，要水送水要咖啡递咖啡，就这样还莫名挨了几句。

——订个酒店都能把房间信息泄露出去，不骂你骂谁。

alha做事从来不需要愧疚，找茬也心安理得，然而堂弟发来的照片资料详实清晰，不由得人不跟着陷进去思索。

沈榭的那个“同事”——他当时大半夜的隔着车窗和那人见过一面，后来oga轻飘飘一句话解释了自己和那个a的关系，他也就信了。

反正连人都不在那个破画室了，一个同事还有什么好揪着不放的。

叶氏集团方方面面要他过手，说实话连沈榭也只是他生活里并不能排在太前面的一部分。

oga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存在在那里，成为嵌入他生活的一个零件——叶沉想，如果可以的话，或许甚至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这是他曾经所能想到的很大妥协，妥协于信息素，和某种不甚明晰的精神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