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薇眼尾微挑:“我还没说是什么?”
“他不接就是拒绝,他拒绝,我肯定拒绝。”
“那你为什么答应见我?”
“因为我抱有一丝侥幸,也许你找我,是拜托我对他好一点,因为你心存愧疚。”夏灯说:“现在看来,你是对他有所求。”
黎薇也没怪她冒犯,不煽情,不打催泪牌:“我要回尼斯了,他爸给了我些钱,想让我在尼斯的日子好过点,我没要。已经决定了跟过去说再见,首先就是跟他划清界限。”
夏灯听游风说了,他家最近因为钱的事闹得很凶。
“但我在尼斯还是要生活的。”黎薇说:“我在入狱前,把我名下的房、车都给游风了。”
夏灯听明白了。
“现在我自由了,可以还给我了。律师我找了,协议也拟了,只要他签字,我们去公证。你也不用担心以后跟着他没钱花,他爷爷偏他,他爸的东西都会是他的。就算他爸没给,他爷爷也还有很多未公开的……”
“还有别的事吗?”夏灯打断。
“只有这一个小请求,希望你可以成全。”黎薇鲜红的指甲捏着纸巾一角,轻轻擦拭唇边,优雅又平和。
夏灯看着黎薇这张纯纯混血感的脸,几乎可以想象到游风的父亲在他们之间血脉相通时,内心有多崩溃。
他们作为爱人,一定是苦难的一生。
但作为父母,简直狗都不如,多惊艳绝伦的相貌也充塞恶心。
她手里紧攥着的纸巾皱皱巴巴不能看了,实在待不下去了,于是转身就走,不愿多说一句。
她应该去机场接她男朋友,而不是在这里听笑话,还不好笑。
黎薇没有叫住她,她却还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折回,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青筋暴动:“你拿他当保险柜,但就算是保险柜,买时要花钱吧?使用要保养吧?锁不好了要修复吧?你做过吗?你没有,你把它丢在一边,要用钱了,你想起来了。何况他还是个人,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