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灯才看到链子那头涂黑但掉了很多漆的船锚,好大一只:“你们家泳池为什么有船锚?”
她跑过去,想捡起来,但好沉,搬不动,跟那条链子的材质不一样:“好酷啊。”
她稍微挪动它,粗略瞧上两眼,尖尖的地方还印着字母,不自觉念出来:“why are you here?”
“以前边上有艘海盗船装饰品,我爸觉得碍事拆了,这船锚被丢下了,就一直扔在那儿。”
夏灯觉得更酷了:“居然还有船啊!”
沉默。
惊讶过头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后半句,他爸觉得碍事拆了。
她收起激烈的反应,嘟哝一句:“你不游泳,放着也不碍事,拆什么?”
她没想被听到的,但游风听到了,回答了:“我的东西他们都拆了。”
夏灯抿了一下嘴,又是许久,她说:“没关系。反正我以后不能再比赛了,要去上学了,等我把几年学混完,买一艘船,让你当船长。”
游风看着她半晌,直到她走的时候才说:“是空头支票吗?”
夏灯听到这没来由的一句,挑眉问:“什么?”
“你说买船让我当船长。”
夏灯还以为什么呢,笑了笑,拍拍他胳膊:“我会说到做到的,一言既出,闪电都难追!”
后来夏灯说服了她爸妈,不用再做检查了,可以继续旅行了,等年龄到了就去上初中。
这意味着,她跟游风不再是病友了。
夏天来临之前,夏灯专门等游风检查的日子,到靖南医院来找了他一趟,给了他橘子味夹心糖。
游风最后带她去他家游泳,游了一下午。
那天他们话都变少了,小朋友间的分别,可比大人间的难过。他们再少年老成,也没大人那般繁多的思绪,所以他们的悲喜纯粹,不想离开好朋友的感情,也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