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远了
舒远/201762
我转完王母娘娘庙的时候,不知该从哪儿往外走。
临时拽住一个小师傅问,她给我指了条路。我仰着脖子往那个方向瞧,踩着青苔石子路走了一里地才到了大门口。
太阳火辣辣的扑着脸。
寺庙对面有一堵红瓦白墙,墙下一溜儿的摊贩儿。四五十岁的大婶拿着团扇挨个瞅,卖家卯足了劲儿吆喝。我跟在那堆大婶后头,漫无目的和所想。
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喊我。
“舒远?”那声音似乎带点迟疑。
我后背一震按捺住心底的翻江倒海回头,至今已经三十的你站在我的八点钟方向,脚边的地面上摆着一张八卦。四角压着石头,俨然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少年侠骨柔肠的日子历历可数。
我慢慢的走过去,目光里尽是不可思议。你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指了指地上的物件,对我笑的洒脱坦荡。
“没事找个乐子。”你说。
我干扯着嘴角看了一眼你身上汗水浸透的衬衫和卷在膝盖的黑裤,然后坐在递过来的小凳子上。
你对我扬扬下巴:“咱俩有十年没见了吧。”
“好像是。”我说。
○1
二○○八年,男友沈严要去香港做交换生。
临走的那个晚上恰逢我二十岁,沈严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我想了半天摇摇头,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灯火昏黄的北京城车来车往,我看见他低了头嘴凑了上来。
远处有人经过,手机里唱着哈林的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