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只有她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她出院了。

大姑沈弘曼将手机还给了她,意味深长的告诉她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去不了学校了,而那个男孩儿在学校的资助下,很快就会出国念书。你们俩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所以,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心里应该明白。”

这话在她听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拿陈钧山的前程威胁她。

明知是威胁,可她却毫无办法,她不敢、更不能拿陈钧山的前程去赌,押一场必输的赌局。

在那些日子里,她每天晚上一遍遍翻看着陈钧山发过来的长篇信息,温暖中又带着傻里傻气,就觉得足够了。

直到沈颂拿来了那封信。

陈钧山的执着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现在的她,不止是双腿残疾,心气也已折,只会成为拖累,沈家不可撼动的地位和心理上的残缺扭曲,更是会瞬间摧毁他的人生。

所以,她必须要让他死心,去过自己的生活。

尖锐的疼痛过后,便是深深的麻木。沈熹紧紧攥着手掌心,努力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现在你都看到了,我瘫痪了,再也站不起来了。你曾经喜欢的那个热爱花样滑冰,热爱舞蹈的姑娘在她失去双腿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陈钧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迈着僵硬的双腿,走到沈熹面前,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颤抖,却是那么的坚定。

“不可否认,我起初的确是因为被你滑冰时轻盈飘逸的身姿所吸引,但与你成为朋友之后,我发现比起你的舞姿,我更喜欢与你相处时的感觉。你的性格、才华、气质无一不让我着迷。”

“舞蹈、花样滑冰是你所热爱的事业,我因为喜欢你,所以支持、喜欢你的事业。未来,无论你是否还能不能再站起来,都不会影响我喜欢你这件事。”

“我来,不是听你来说这些的。”沈熹睫羽微微颤抖,甚至不敢直视他真挚的双眼,偏开视线,稳住声音,强迫自己说出最残忍的理由:“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上学要靠沈家的资助,寒暑假还要打工才能养活自己,这么看来,你甚至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而我是沈家人,我和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