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鹤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双手撑着额头,身子微微躬着,低着头,不说话, 也不动弹,似是一枚被悲痛压弯了脊柱的雕塑一般。
冰冷,僵硬,毫无声息。
掩在掌心下的双眸通红,咬唇要紧,整个人的脸色似青色一般。
之哥儿没了,如果当头棒喝。
利刃扎进他心底。
两人都似失了魂魄一般,仿佛两尊坐立不动的行尸走肉。
直至外阁间中,王氏的哭声忽然间爆发出来,似剜心蚀骨一般。
赵江鹤才颤颤抬头,却正好对上阮奕的目光。
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外阁间中除了他们三个,没有旁人。
阮奕声音冰冷而黯沉,“若今日死的人是锦诺,你们也会如此吗?”
王氏和赵江鹤都愣住。
“你们不会……”阮奕垂眸继续。
“因为赵则之是你们儿子,所以你们才痛心疾首,但锦诺不是你们女儿,所以用一碗莲子羹取她性命,本就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因为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对不对?”
他的语气异常得冷静,却将王氏和赵江鹤问得说不出话来。
分明出事的人不是赵锦诺,但从阮奕的神色与幽暗绝伦的目光里,似是赵锦诺已经如此死过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