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握紧暖手炉的掌心顿了顿,低声道,“近来国中不算太平,你还是寻时机早些回去,不必在南顺京中搅这趟浑水……”
谭悦话中有话,但是没有说透。
阮奕微微拢眉。
谭悦亦抬眸看他,“阮奕,不管你来南顺出于何种目的,但眼下的南顺,于你,与锦诺,都不是久留之处。你是聪明人,应当也有察觉,我也拿捏不准陛下的心思,但在此之前,你自己多留意小心。锦诺的身份不宜暴露,你若想见她,就来寻我,小心驶得万年船。”
阮奕是诧异谭悦的立场,会同他说这些。
正因为如此,他不应当多问,并且多问,谭悦也不会再多说。
谭悦是让他在京中小心,且尽早离开。
他猜不到可是此行的目的暴露……
马车内一时短暂沉默。
谭悦眸间沉了沉,又道,“腊月二十九是老师生辰,师娘说想见你,酉时三刻,我在会安排好人来驿馆接应你,他们会安排好,不会让你行踪暴露。”
“好。”阮奕应声。
“这一路有赖你照顾锦诺。”阮奕又道。
谭悦愣了愣,“应当。”
……
戌时前后,马车抵达宫外。
因有宫宴在,并未先去驿馆落脚,而是直接去了宫中。随行的禁军中只有二十余人跟随入宫,其余都是鸿胪寺官员。
有南顺鸿胪寺的官员在,外宫门处只做了简短盘查,阮奕在谭悦马车上,禁军并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