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继续慢悠悠吃着花生,一脸神色如常,心中却腹诽, 这阮奕也不像摔傻了许久眼下才好的样子, 倒是旁边那个火气大的才更像些傻的一些。
他八月离京前往苍月时,听闻阮家这小儿子还是个傻子。
他也不知陛下要他‘留意’一个傻子做什么。
但等到九月时,在途中忽然听闻阮尚书家的小儿子似是前一阵好了,突然不傻了……
等到十月初, 都快行至苍月京中了,再听说阮奕入了鸿胪寺,任鸿胪寺丞, 还是此次负责招呼宁远侯的鸿胪寺官员,这事儿便有趣了。
他自是要早些来,看看谭悦是如何折腾人的。
果真,从巳时等到未时,眼下申时都快过了,阮奕也当真沉得住气。
谭悦也当真是个不怕的。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
……
差不多酉时, 袁开阳派出去的禁军折回, 说宁远侯似是吃坏了肚子, 走一路停了一路, 鸿胪寺官员也不知能拖这么久, 只是刚要派人来知会一声, 宁远侯似是便好了,走一回儿,宁远侯肚子又疼了。所以这一路往京中送消息也不是,不送信不是,偏偏这宁远侯态度又一脸诚恳, 弄得鸿胪寺官员都有些不好意思……
阮奕和袁开阳对视一眼,若是如此,还当真不好说什么。
只有阮奕记忆里,这宁远侯是个难对付的惹事精。
戍时左右,终于见到前方扬尘滚滚,有禁军开道,亦有马车轱辘的声音。
袁开阳几近望眼欲穿,“这祖宗总算来了……”
阮奕轻声,“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