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诺心中叹道,宴相是真拿阮奕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这相府中,应当许久未曾这般喜庆热闹了才是。
阮奕已认了宴相做父亲,阮奕的喜事,便是相府的喜事。
傅织云也正好道起,“相爷特意嘱咐了,今日府中要喜庆些,相爷的性子惯来清淡,已经许久未重视这些事情了,这回心中是真欢喜了。”
阮奕笑笑,手中牵住赵锦诺的手,心知肚明,却没有多说旁的,只是听傅织云同赵锦诺在一处说话,心中想的是,今日是新人向长辈敬茶,亦是女婿带女儿回门。
今日在宴叔叔心中的意义一定不同。
言辞之间,很快到了偏厅外。
傅织云入内,“相爷,公子和夫人来了。”
宴书臣缓缓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大红色喜庆华袍的锦诺,发髻挽起,发间簪了寓意多子多福的翡翠石榴簪子,明眸青睐,唇间点着胭脂颜色,好看得一塌糊涂,亦似同安平一个模子刻出来。
他们的女儿长大了,亦嫁人了。
她若是见到,当多欢喜。
宴书臣眸间温润,淡淡垂了垂,今日是喜庆日子,没有沾眼泪的道理。
这一日于他尤其重要。
宴书臣缓缓抬眼,见阮奕牵了锦诺上前。
“爹!”阮奕早前便唤过,轻车熟路。
两人都看向他一侧的赵锦诺,其实都不由屏住呼吸,赵锦诺亦在阮奕身侧,朝宴书臣福了福身,低着头,轻声又尊敬得唤了声,“爹……”
这一声很轻,似是带了几分羞赧,又似温柔又带了暖意,足以驱散深秋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