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赵锦诺伸手,海棠扶她起身。
乾州官邸不小,亦有旁的路,可从三省苑通往偏厅后的花苑。不,似是昨夜起,府中便来了人将三省苑外的牌匾换了,但换作什么名字,赵锦诺也未关心过。
今日郁夫人来,会先在偏厅中同父亲和王氏寒暄稍许,而后会同王氏说起京中阮家和王家,同父亲说起乾州赵家,最后才会默契得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没那么快。
偏厅后的花苑里,赵锦诺在湖边的秋千上小坐,捡了一手的石头,往湖面上打水漂。
秋千处离偏厅隔得稍远,听不到偏厅中说话的声音。杜鹃一直在偏厅外候着,若是父亲和王氏唤她,杜鹃便会来花苑处寻她。
海棠在身侧伺候着,仔细打量她。
昨夜大人送大小姐回苑中时,分明说起了阮家的事,大小姐心中应当都已知晓。老夫人和夫人早前藏着掖着,便是怕大小姐情绪失控,在官邸中哭闹,亦在郁夫人面前失礼,毁了这桩亲事。
这桩亲事对王家和赵家固然都好,老夫人和夫人都极力撮合。
这桩亲事里,不好的应当只有大小姐。
海棠也摸不准昨日大人心思,为何昨日会特意同大小姐提起阮家的事,但大小姐听后似是并未太多波澜。亦如当下,郁夫人就在不远处的偏厅中同大人和夫人说话,她亦坐在此处的秋千上,用手中的小石块慢悠悠打着水漂,也不急躁,也不恼……
海棠转眸看向偏厅中,似是今日,老爷和夫人在偏厅中同郁夫人说话的时间有些长了。
海棠心底轻叹,上前道,“大小姐,奴婢给您端盏茶水吧。”
“好。”赵锦诺轻声应她。
待得她福了福身,又听赵锦诺道了声,“多谢。”
海棠心底莫名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