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被香一催,亦是十分疲倦,他一躺下就再次睡着了。
赵政与嬴政隔开了一些距离,闭上眼,静静回想着先生的样子。
然而那个名字却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的思绪中——
……赵、高?
他第一次听到先生说起一个陌生人,而且是用一种非常熟悉、习惯的神态,仿佛……是在对一直陪在身边的某个人说话。
赵政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
赵政到底是没有睡着,他轻轻离开床榻,将窗户一扇扇关了,拉上窗帷。整个寝室昏暗了下来,赵政在案上点了一盏如豆的灯火。
香炉还吐着烟,缈缈地在烛光下散开。赵政在嬴政身边坐了一会儿,望着他的睡颜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想要离开时,不小心把榻上的竹简扫到了地上。
声音立刻就把嬴政吵醒了。他几乎是瞬间睁开眼,就要起身,却被赵政轻轻按住。
“先生,是我。”赵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睡得着么浅,温声道:“再睡会儿吧先生。”
嬴政微微松了一口气,无意识地握住了赵政的手,反过来轻轻安抚了一下:“没事。”
说着他想起什么,“怎么不睡?”
“学生睡醒了。”
嬴政点点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伐韩?”
话题一转,赵政愣了一下,旋即道:“先生为何认为我会先伐韩?朝中支持伐赵的人也很多。”
“赵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是一时可以攻克的。赵偃虽无建树,却不至于昏庸,离间计行不通。王翦和李牧用兵在稳,宁可守成,不可冒险,他们两个打起来谁也捞不到好处,徒然消耗国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