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成熟的灵魂,和这幅幼童的外表格格不入,偶尔又可爱得发紧,想要狠狠的欺负,看那个小脸蛋气呼呼的样子心情会更好。
想到这里迟泽渊笑着摇摇头,他真的魔怔了,居然有时候也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等待着小孩进房间的时候,迟泽渊双眼有些沉重,不受控制地闭眼在椅子中小睡了片刻。
那个许久不见的青年又出现在了他梦里,遇到白翎阳之前,他经常在梦里进到他,画面中的自己求之不得,怎么抓也止不住,后来有一天开始突然消失了,到现在他已经足足有两三年没有见到他了。
青年的脸被缭绕的云雾挡得看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是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文殊兰花丛中,青年穿着一身白衣绣着金纹从天上缓缓落下,四周白色的衣袂翻飞,袖口在空气中猎猎作响,恍若一朵白色的文殊兰落了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却在接到的那一霎那激起了一地细长的花瓣,朦胧了人的眼睛。
后来青年逐渐变成了绵软的一团,那张看不太清楚的精致的脸也渐渐消失不见。
待花瓣散去,迟泽渊愕然,面前的青年脸赫然变成了小孩的脸,甜甜地冲他招手,迟泽渊心中一软,张开双臂就要把小孩揽入怀中。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出来,声音嚣张而扈拔,“你在想什么呢。”
是他的半身,他们还在梦里。
他们两人自诞生开始就是一分为二,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是他的时间。
而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是他半身的时间。
两人就像是一面互相想法的镜子,他喜欢安静,半身喜好吵闹,他沉默寡言,半身就好交际,这是两人行为完全错峰产生的奇怪现象,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相同点,但对于白翎阳和这个屡次三番出现在他梦境中的青年,两人倒是一致的亲切和喜欢。
一般来说当其中一人统治身体的时候,另外一半就会陷入睡眠,但近些年开始,他却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膜越来越薄,两人一起清醒的时间也开始诞生。
他们两人面对着面,梦里小小的白翎阳被放在地上,自己跑去了一边。迟泽渊的半身和他长的一般无二,毕竟共用着一个身体,但硬要说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话,在他半身眼中是带着一些幽然而深邃的墨绿色。
“什么事?”迟泽渊没有搭理他,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