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白翎阳趴着地上,浑身的疼痛和腹部的疼痛叠加在一起对于一个六岁小孩的身体足够让人痛不欲生。
勉强使用着微乎其微的精神力控制着自己身上伤口血液的流出,再把自己从阴影中挪到阳光底下晒干,他缓慢地往前爬着,身后被湿漉漉的水带出一条蜿蜒的浅色血迹。
轻轻咳嗽两声吐出胸口的浊气,白翎阳把自己靠在篱笆墙的边上,想着刚刚来院长狰狞的面孔,扯起一边嘴角吐出两个字,“懦夫。”
以后要他好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有迟泽渊,你不赶紧来让我抱大腿,等什么呢?
他必须尽快找到迟泽渊,事不宜迟。
迟泽渊坐在管家张叔的车上,管家正开着车带他到迟父迟母的葬礼,为了避人耳目,葬礼的位置不在所有人猜测的集团所在地桐州市,而是在隔壁人烟稀少但风景优美的二线城市————绥市。
墓地都已经定好了,就在绥市的郊外,一个只有迟泽渊和父母知道的地方,是迟泽渊自己买下的地。
他背靠着后座,单手捂着脸,藏在手掌下的一张脸没有了在记者面前的锋芒毕露,满是无助的恐惧。
管家张叔是看着迟泽渊长大的,是迟泽渊连同他的父母最信任的人,看着这个闭目不泄露自己情绪的少年,张叔心中一阵感叹,先生和太太离去的太突然,现在迟泽渊要扛起整个集团,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的狂风骤雨。
穿过高速公路后终于到达绥市,绥市山多,打眼望去都是一片盎然绿意,在进入郊区前最后一秒,一家孤儿院出现在迟泽渊的眼前。
车辆开到后面正好绕过孤儿院的背部,一个孩子苍白消瘦的背影越过了眼前的距离一下子闯入了迟泽渊的眼中。
他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那个孩子明显是独自坐在角落,却不哭不闹,看不清脸,只让人觉得实在消瘦的简直脱了形。
当张叔开着车远离了孤儿院后,迟泽渊的心脏才趋于平静,但一股强烈的预感……却告诉着他,他刚才好像丢了什么。
就比如与什么珍视的宝物擦肩而过了。
张叔回过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很奇怪的少爷,开口问道:“少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