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人觉得,她好像被他说服了,但又无法坦然承认,于是只得沉默。
利苏年说:“我不像你们搞艺术的那么多情。”他看着她,她的脸在夜色中显得很白,“要检讨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你。那个姓任的像个鬼一样盘踞在你的心里,影响了你也影响了我。”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和你交往以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安嘉人说,“你不要乱扣帽子。”
利苏年嘴角竟然带有一丝轻蔑:“我们结婚之后,你对我第一次爽约,就是因为他。你承认吗?”
安嘉人想要反驳,却在快速回想时发现那是事实。
“你和他在婚后一直没有停止过联系,你弟弟和他打架,进了派出所,你弟弟还给他赔了几万块钱,协议上写得一清二楚。”利苏年停了一下,“还有那些画,还有你去美术馆,包括你最近总是深夜不归家,总爱在这个不知道是你什么房子的地方逗留,都是因为他,是吗?”
“你怎么知道打架那件事?”安嘉人疑惑,又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包括后来的一切,都是巧合。”
“只是巧合吗?那么多的巧合吗?”利苏年说,“我承认我们的婚姻并不牢靠,所以我愿意给我时间也给你时间去磨合,但是,一直在努力的那个人是我,你反而常常置身事外,好像这段婚姻与你无关一样。”
安嘉人低头,想想又抬头:“我很努力投入到这段婚姻当中——”
利苏年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你就不需要努力,你自然而然就能投入了。”他点头,“只有是让你为难的事,才需要那样努力。和我这段婚姻,很让你为难吗?”
年轻的门卫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他们二人,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又走了回去。
“我确实为难。”安嘉人顿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我不喜欢你常常晚回来,还带着一身香水味,我不喜欢每个星期都必须回你家吃一顿晚饭,我可以接受回去吃饭,但我不希望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任务,我不喜欢你妈妈常常问我关于生孩子的事,我不理解为什么要将你和我的隐私向她事无巨细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