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她的画。但她决意要丢掉的那些画,是承载着她和任秦宣所有记忆的物件。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她一部分的创作都因为有他。分手的时候,她并舍不得扔,现在必须扔了——就像车里的那个小摆件,她也扔了:“不要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画,说不要就不要了。”郑歆云说,“画的时候多辛苦啊。”
一段感情,走不下去却还要努力维系的时候也辛苦,但当她决意分开,也便真的分开了。安嘉人不想让自己沉溺在这样的情绪里:“我得走了,妈,有事给我打电话。”
“有空和苏年回来吃饭!”郑歆云追出去,站在她车边,“还有,多找找你弟,最近打电话总不爱接,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安嘉人点头,发动车子:“我先走了。”她又对满脸担忧的郑歆云笑了笑,“开心点,妈!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她,即使把曾经的爱情丢掉,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现在要思考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在下个星期她和利苏年回利家吃饭之前,把利耀华书房的那两幅画换下——如果能把它带走,再扔掉,更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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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人成功在星期四的中午回到利家,用手里的画撤下了那两幅画。为了成功带走下卷,她甚至编了个离谱的理由,她对利耀华说有人出更高价愿意买走下卷,她说谎时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说是朋友所托,实在不好意思推辞。利耀华很是不解,说明明下卷并不出色,为什么会有人特别想要?她只得笑:“爷爷,各人审美不同。”
画已经是裱好安装在画框里的,安嘉人花了一番力气,才成功把它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