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缙施施然收回了目光,将拳套丢在了他怀里道:“走了。”
嘴上说走了,他的脚却没动,而是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挑眉望着面前的老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老友接过拳套,他深吸了一口气,遂了面前男人的意,皮肉不笑问道:“去哪里?”
殷缙满意了,他施施然道:“去接吴楚啊。”
老友像是忍无可忍,骂骂咧咧道:“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幼不幼稚啊……”
殷缙笑了笑,摆了摆手,身影懒散地朝着更衣室走去。
老友看着殷缙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面前人从前的样子。
以前殷缙的那副冷淡样子,让他们几个都觉得,哪怕他们都儿女成双了,这狗东西依旧还是跟个九重仙女一样,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烟火。
表面上这狗东西沉静克制,是他们几家长辈口中最着调的代表,但实际上最不着调的应该是这狗东西。
老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隐隐约约觉得好像他们都站在冰面上,殷缙却站在浮冰上,他好像跟他们一块走了,却好像又没有。
但是在如今,这种感觉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半晌后,老友自言自语嘀咕道:“搞得我也想租个破房子试一试了……”
说不定还能像个狗东西一样,误打误撞就捡到了吴楚这样的宝贝。
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实际,朝着休息室外头走去,慢悠悠感叹道:“这狗东西运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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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下落着薄薄的细雪,长街的行人稀疏,撑着黑伞的男人站在车前,望着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敏捷跃过路障,呼出一口白气,然后抬眼望向他。
男人朝他道:“慢点。”
可那男生充耳不闻,手上抓着外套,迎着细雪朝他急速奔来。
半分钟后。
一路嚣张窜过来的吴楚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飘忽。
“围巾呢?”
“……出门忘记戴了……”
殷缙撑着黑伞,单手解下自己的围巾,微微俯身绕在面前男生的脖子上,一边绕一边淡然道:“下次再这样,围巾就在床上用。”
吴楚:“……”
他几乎秒懂男人说围巾在床上用的意思是什么,估计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用法。
吴楚带着点警惕道:“殷竺是不是又给你发了什么东西?”
甩锅甩得格外漂亮的殷缙淡定地点了点头,他悠悠道:“他发了两份过来。”
吴楚:“……”
殷缙淡定道:“下次再不戴围巾,我们可以一样一样试试看。”
“还有。”
男人目光下移,盯着大冬天露了两条缝的破洞牛仔裤道:“你什么时候又把这条裤子翻出来了?”
吴楚低头望着自己的破洞牛仔裤,耿直道:“现在大家都这样穿。”
殷缙没说话,而是招手让吴楚把大腿伸出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