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病床上的人回头,只能无力颤抖着重复一句话。
坐在椅子上的殷缙睁开眼,神色有些晦涩,他望着病床上的吴楚,对着保镖平静哑声道:“把他带出去。”
很早之前,殷缙就告诉自己,世界上总有些人上辈子烧了八辈子的高香,踩了狗屎运,才有足够的气运能够早早地碰见吴楚。
才能让这个桀骜不驯,浑身锐利的男生小心翼翼地沉默收起了身上所有的棱角与警惕,将心底仅有的温柔笨拙而小心地给了那人。
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退让,就算当了旁人的替代品也无所谓。
他得坦然接受。
但心中始终有着某团火不断地簇然猛烈灼烧燃起,像是摧枯拉朽一般悍然席卷了脑海中所有的想法,在殷缙的脑海中疯狂叫嚣着。
真正扎进了心里又怎样?
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怎样?
大不了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吴楚慢慢耗掉对沈秋泽的爱意,哪怕被这份慢慢消磨掉的爱意日夜折磨,他也会等下去。
被保镖压着快要拖出去的杜航微微弓着身子,他转头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吴楚,嗓音发颤道:“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你……”
“他心里哪怕有一点点你,他就不会帮着那个人回吴家,不会看着你被赶出吴家……”
就在浑身狼狈的杜航即将被保镖硬生生拉出去时,病床上的吴楚忽然哑声道:“帮什么人?”
他死死盯着被保镖压着的杜航,一字一句哑声道:“他帮谁?”
沈秋泽不是只单单骗了他身份吗?
不是故意隐瞒身份来接近他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