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正弯腰要抱徐杏到床上去睡时,手才碰着人,徐杏突然就惊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望着人,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她睡了一觉后,那股子酒劲儿带来的困意褪去后,这会儿倒很清醒。
“喔”了一声,徐杏忙自己套绣鞋起身,然后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睡醒,声音软软糯糯的,悦耳又诱人。
见她醒了,太子索性陪她一起坐下。
“才刚回来。”
“雁奴呢?”左右瞧都没瞧见,不由望向太子问,“他回去了?”
太子说:“他睡得正沉,方才孤抱他去侧殿睡了。”
徐杏这才请罪说:“都怪妾,给他喝了点酒。估计是有些醉了。”
“他身上倒是没什么酒味,想来喝的不多。倒是你,杏娘,你喝了多少?”太子静静看着人问。
徐杏忽然有些像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心虚的垂着头。
然后她忽然和他撒娇说:“妾也没有喝多少,就一点点,真的。妾酒量也不好,哪里敢多喝。”
“是吗?”太子稳坐如山,任她对自己拉扯拖拽,他都丝毫不动,只似笑非笑道,“孤怎么听说你一个人喝了有两壶?”
徐杏哑口无言。
然后她开始争辩:“是很小的那种酒壶,比酒盏大不了多少的那种。”
太子就说:“偶尔喝点也无碍,不贪杯就好。”又问,“怎么今儿想起来饮酒?”
徐杏主动靠过去,双手搂着男人精瘦的腰肢,靠在他肩上说:“有点担心你。”
但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而已,后面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太子则笑着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然后说:“一切都很顺利,你不必担心。”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关徐家人的事是有必要告诉她知道的。
所以太子道:“徐妙芝母子日后都不会再留在宫中,过几日,孤便会传出消息去,说他们二人皆病逝。”
徐杏点了点头说:“是太子仁德。”
徐妙芝自己作死,死不足惜,但李信的确是无辜之人。与其让他继续生活在宫里、在皇家,日后抬不起头做人,不如就出宫去。
虽没了皇室子弟的身份,但有徐家庇佑,他也不会过得孤苦。
至少,衣食无忧的日子是能有的。
而徐妙芝……太子能放过她,的确真的是太子仁德了。
但徐杏想了想,觉得太子此举,也是变相的在给徐家卖一个好吧。若真对徐妙芝赶尽杀绝,徐家怕是真能和东宫敌对到死。
太子虽然并不想和徐家多交好,但也肯定不会愿意交恶的。
如此这般,不好不坏,不咸不淡的相处,乃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