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把没拆封的牛奶放在桌上,拿出笔在纸面上演示解法:“先算出木桩上绳子任一截面的拉力,再考虑微端的伸长,计算环绕部分绳子的伸长量,最后算出总变形量。”
他忘了木桩直径的数据,眼神扫向题目时瞥见桌上的牛奶,手上似乎残留着被捏住的温热,笔在草稿纸上停住了,反应过来才继续书写。
“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结束解答后吴缜好奇问向默默喝着牛奶的宋醉,他难得见少年这么频频出神,即便只是一霎那。
“有吗?”
宋醉停下咬吸管的动作。
“有!”
吴缜笃定答。
宋醉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异样如此明显,连旁人都看在眼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罪魁祸首。
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情绪捉摸不透,不是没尝试过压下,可像是实验室里的弹簧越压作用力越大。
他放下牛奶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我一个朋友有了喜欢的女生,我有点担心他。”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吴缜语气浮出诧异,“要是你有了喜欢的女生,我肯定撺掇你表白。”
“成了催你请客,没成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拒绝多少次了,你看我不还好好活到现在。”
宋醉抬头怔了怔。
吴缜的话像是光驱入晦暗的薄雾,如果他真把阿亭当朋友的话,应该为阿亭感到开心才对,为什么他还会烦躁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天也没想出答案,如同答案就在眼前却抓不住,始终隔着挥之不去的薄,伸出手只能捞到空落落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