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仁怔了一下,皱眉道:“连卫玠那等美人,都被那单夫人挡了,这些敷粉儿郎,如何能近其身?”
“你说得,倒也有理。”旁边的戴渊正色道,“但他们也私下里议论了,单夫人随女帝起于微末,自是正妻担当,然他随女帝已是有近十年,未得一子嗣,为储位,也应该再立一妃才是。”
自古后宫之争也是世家争夺的重点,虽然这次换成了女帝,但这种根基之争绝不能让,再者说了,女帝身边又不是入后宫中不问外务,看那单谦之,说是北方的第二人也不为过。
周伯仁摸着胡子,点头道:“有理,子嗣之事,乃是国本,切不可轻忽。”
王导不由苦笑道:“如今不过刚刚禅位,诸家便已接受此事了么?”
还接受的,仿佛挺自然?谁还记得他们前两天还是司马睿的臣子?
戴渊笑道:“不接又如何,别的不提,且说这十年来,帝位换了几次?”
无论以前如何,晋王都已经是失败者,成王败寇,仅此而已。
……
城中官署停滞,俸禄自然便也无从下发,那些家有庄园的大官还好,下层的小吏们生活便立刻难以为继起来。
好在北方在行政方面颇有建树,很快便又招集起这些基层的官衙小吏,开始统计户口、职业,建档分析,这些生活于底层的油滑小人物们极为看菜下碟,几乎是立刻就改换了门庭,开口闭口都是想继续在北方混个编制。
这些小事当然要靠魏瑾的手下来甄选一批,现在将就用着。
而城中的居民颇有些不习惯地发现,这些北方女帝的手下们并没有太多的盘剥克扣,连平时趾高气扬的酷吏们,如今都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